第 4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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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5 章
教學樓下的草地上種了梔子，純白一朵，盛夏幽幽，回憶裏它是涼的。
張初靜還在發呆，汪曉曉已經拉著她走過去：“走啦，去教室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張初靜跟上。
高三的教室在五樓，每次爬樓以後，張初靜都要吐槽好幾句，這次顯然也不例外，她搖搖頭：“老了老了，爬樓梯真的要我命。”
一中的每一層樓都會設計一個照片墻，張初靜抱怨完，視線被這一排照片吸引，她目光放在最頂上的那一個，還沒細看，汪曉曉已經出聲：“這不是江知，像嗎像嗎？”
張初靜一把拍掉她激動揮舞地雙手，表情無奈：“問我我也看不清呀，人照片下面有名字。”
“哈哈哈，”汪曉曉扯出點笑：“這不是太激動了給忘記了，不過不看名字我也知道這就是咱江帥哥。”
張初靜也笑了下，她擡眼，目光再次放在這照片墻上。
確實，他實在太出眾了。
感嘆完心裏忽而又有一個疑問，張初靜扯扯汪曉曉袖子：“我以前怎麽沒覺得呢？”
汪曉曉在擺弄手機，敷衍一回：“鬼知道，就你那個臭嘴，高中三年，硬是沒從你嘴裏聽到一個帥字。”
張初靜微微皺眉，細細理著回憶。旁邊汪曉曉已經拿出手機“哢嚓”一聲，一晃神，張初靜看她拿著手機樂呵，有點不明白：“怎麽突然這麽高興？”
“哦，我發在我們高一的班群裏了，讓大家都看看唄。”
張初靜笑著：“E人就是不一樣。”
話落，她也拿出手機打開□□。這個軟件自工作以後真的不常用，張初靜花上好一會兒才找到這個高一（一班）群，隨著汪曉曉這張照片開頭，群裏幾個愛熱鬧的人也紛紛現身。
周可然：“我直接哭出來，等會就拿給我兒子看，我十年前的眼光可不是虛的！”
陳欣：“……是不是虛的，關鍵不虛也沒用啊”
周可然：“【微笑】”
王勇：“就是這張照片，高考前一天我找老班要的就是這一張，我甚至誠懇地給咱們江學霸點上了三根香！我毫不猶豫往下一跪！結果考完以後就上了個省內一本【微笑】”
汪曉曉沒回他，和張初靜笑道：“你看這王勇，盡搞些歪門邪道，他高考前有時間搞這還不如多做道題，偷人家照片我真的要笑死。”
沒成想張初靜板下臉，正色道：“就是，跪個照片算什麽，我高考前一天，我找得真人下跪呢，最後還不是沒考上211。”
“就是……”不是，汪曉曉轉頭：“你他媽考前有這種好事你不叫我？萬一我跪了就上成211了嘞。”
張初靜擡眼，心一虛：“……”
她能說她是悄悄跪的嗎？就是那種連本人都不知道的下跪。
不過看來連本人都不知道的下跪是沒用的，張初靜咳嗽一聲：“都十年前的事了，這不也沒用嘛，看手機看手機。”
汪曉曉輕哼一聲，隨後看著手機，話題飛速跳躍，忽而有人艾特了下她。
陳欣：“@汪曉曉，曉曉，和誰回的母校啊，幫我多拍幾張照片。”
汪曉曉剛準備打字，張初靜趕緊搶過她手機：“不能說我不能說我。”
“說你咋了？”
“總之就是不想，”張初靜吸吸鼻子：“江知還在這個群呢，你就說你帶你女兒來的。”
“……”說得好像你和人家有一腿一樣。
“好了好了，我發我發。”沒能抵過張初靜的眼神示弱，汪曉曉接過手機，照著她說得打字。
沒成想，群裏突然就繞不過去這個話題了。
陳欣：“我剛還看你朋友圈發校門口那家奶茶店呢，我以為你和初靜去玩兒都不叫叫我。”
“不是？”張初靜懵了，她退出□□馬上打開微信，果不其然，屏幕上多出兩張照片。她吃驚：“你啥時候發的？”
某人甚至貼心地配字：【和初初敘舊~】
汪曉曉一頓，擺擺手：“不就是擔心江知知道你糊學校看她照片嘛，你不要擔心，看我怎麽圓回來。”
下一秒，□□顯示您有新消息，張初靜返回去，只見屏幕上一句——
汪曉曉：“初初朋友追她追得緊，人家都特意來隨安找她了，她只能先走了嘛。”
立馬就有人問：“男的女的？”
汪曉曉只回覆一個表情包：“【捂嘴笑】”
這個表情包實在靈性，張初靜無語地看著眼前這人。
“出門在外面都是自己給的，看我多給你長面子。”汪曉曉拍拍她肩膀。
——
一晃眼就在家裏呆了三天，小長假只剩一天，隨著時間流逝，張初靜的地位也從初初變成張初靜。
李玉瑩正帶著眼睛改作業，不知道想起什麽，她從口袋裏摸出一百塊錢然後扔出去：“張初靜，都八點鐘了你還不睡？既然不睡就去樓下超市買點吃的，好明天在飛機上吃。”
“哎呀媽——”張初靜是屋子裏唯一一個完全沒有書香氣息的人，她此刻樸實無華地刷著短視頻：“飛機包飯包飯，這麽晚我都懶得下去。”
“就在樓下你都懶得去？”李玉瑩啪一聲放下鋼筆：“這麽大姑娘了怎麽就這麽懶，你以後怎麽辦啊，這麽懶怎麽混飯吃。”
她又開始嘮叨了，張初靜只能不情不願拿起沙發上那一百：“去就去嘛。”
這一棟樓是國家給教職工分配的房子，幾十年過去，住在這兒的人少了多半，但安保一直沒得說。
樓下就是超市，張初靜進門就找了一個小框，雖然不情願，但這會兒也是挺開心地挑零食。
只有在爸媽那裏，她才真的是一輩子小孩。
迅速結賬，出門時張初靜望一眼天。黑色壓下，去過兩次警局後，她現在都有點心理創傷，總感覺心裏毛毛的。
不想了不想了。張初靜埋頭趕緊往前，只是剛走到轉角處——
忽而感受到手腕被人用力一扯，下一瞬，男聲落下，一股子涼氣：
“你要和誰結婚，前男友？還是那個大學生。”
？
莫名其妙。
她第一時間是掙脫，只是手腕上那股力道實在霸道，來人牢牢抓住她，張初靜還沒反應過來，耳邊又是一句：
“為什麽不接我電話。”
這聲音低啞下來，帶著一股難以說道的無可奈何，張初靜連心跳都停止一瞬，隨後擡眼。
昏暗之間，隱約看清他穿了件黑色沖鋒衣，面色如霜，張初靜想說些什麽，下一秒就忍不住掉了眼淚。
她一哭就不停，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不想說。頃刻間，抓在她手腕上的力道松開，安靜了會兒，張初靜剛緩過來，隨後，有人捧起她臉頰：
“哭什麽？”
又是這個語氣，又是這三個字，這聲調忽而輕下來，似有若無地輕哄。
張初靜忽而更難過了，淚水跟止不住一樣下落：“我……”
她說不出來。
下一瞬，有人耐心地伸手，用指腹輕輕擦拭掉臉頰眼淚，視線得以清晰，張初靜看著眼前這張臉楞神。
“和我結婚吧。”
張初靜眨眼，一大顆淚珠順勢掉落下來，她不可置信：“江知，你在說什麽？”
昏暗的樓道，只頭頂一盞半明的燈光，不過這也足夠。
江知看她，神色認真：“我說，張初靜，和我結婚吧。”
他字字清晰，叫著張初靜三個字，字正腔圓。可這聲音落在耳邊，張初靜卻不懂了，猶豫著開口：“你……你沒事吧？”
“你不是想結婚？”男人問她。
張初靜皺起眉：“江知，誰告訴你的。”
“我昨天見了你的朋友。”
“趙子然？”
“嗯。”他一頓，又繼續，輕聲問：“怎麽被欺負了都不說？”
說起來這個，張初靜吸吸鼻子：“我都要害怕死了你知不知道，我要和你說的。但是你不接我電話，我……”
說到最後哽咽了下，此刻眼眶紅著，臉上也全是害怕。
江知眉間多了一絲心疼，喉結滾動，蒼白地解釋：“對不起，那天晚上在醫院。”
張初靜知道，只是低下頭又問：“趙子然和你說了什麽？”
“……”
“說呀。”張初靜扯扯他袖子。
男人垂眸，不在看她，聲音微啞：“阿姨催你，快點結婚。”
張初靜聽見這話一楞，隨後眼神呆滯：“你就是因為這個才這麽說？”
這一刻，心臟像是被捏緊，張初靜想要告訴眼前的人，李玉瑩沒有這麽說過，李玉瑩也不會這樣說，她想讓他放心，讓他不要想這麽多……
“不是因為這件事，還不夠明顯嗎？”
他無比篤定地繼續往下說：“因為我也想一直叫你公主。”
張初靜擡眼。
江知忽而笑了，也有點哽咽：“小公主，這回該讓我叫了吧？”
她說不出話來，只覺得時光好像穿梭回許多年前的夏天，穿梭回那個可以隨便嬌縱的18歲之前。眼淚嘩嘩下落，張初靜向前一步，主動靠近面前人。
氣氛微妙，她踮起腳，忽而伸手擁抱住面前男人。
肌膚相觸，幾乎是同一刻，江知就伸出手懷抱住她，張初靜在他身上擦眼淚，一邊哭一邊笑。
落下一句：“以前讓你叫你怎麽不叫。”
——
18歲的江知和張初靜顯然不知道。
他們在未來某一天會分別。
然後重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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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學樓下的草地上種了梔子，純白一朵，盛夏幽幽，回憶裏它是涼的。
張初靜還在發呆，汪曉曉已經拉著她走過去：“走啦，去教室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張初靜跟上。
高三的教室在五樓，每次爬樓以後，張初靜都要吐槽好幾句，這次顯然也不例外，她搖搖頭：“老了老了，爬樓梯真的要我命。”
一中的每一層樓都會設計一個照片墻，張初靜抱怨完，視線被這一排照片吸引，她目光放在最頂上的那一個，還沒細看，汪曉曉已經出聲：“這不是江知，像嗎像嗎？”
張初靜一把拍掉她激動揮舞地雙手，表情無奈：“問我我也看不清呀，人照片下面有名字。”
“哈哈哈，”汪曉曉扯出點笑：“這不是太激動了給忘記了，不過不看名字我也知道這就是咱江帥哥。”
張初靜也笑了下，她擡眼，目光再次放在這照片墻上。
確實，他實在太出眾了。
感嘆完心裏忽而又有一個疑問，張初靜扯扯汪曉曉袖子：“我以前怎麽沒覺得呢？”
汪曉曉在擺弄手機，敷衍一回：“鬼知道，就你那個臭嘴，高中三年，硬是沒從你嘴裏聽到一個帥字。”
張初靜微微皺眉，細細理著回憶。旁邊汪曉曉已經拿出手機“哢嚓”一聲，一晃神，張初靜看她拿著手機樂呵，有點不明白：“怎麽突然這麽高興？”
“哦，我發在我們高一的班群裏了，讓大家都看看唄。”
張初靜笑著：“E人就是不一樣。”
話落，她也拿出手機打開□□。這個軟件自工作以後真的不常用，張初靜花上好一會兒才找到這個高一（一班）群，隨著汪曉曉這張照片開頭，群裏幾個愛熱鬧的人也紛紛現身。
周可然：“我直接哭出來，等會就拿給我兒子看，我十年前的眼光可不是虛的！”
陳欣：“……是不是虛的，關鍵不虛也沒用啊”
周可然：“【微笑】”
王勇：“就是這張照片，高考前一天我找老班要的就是這一張，我甚至誠懇地給咱們江學霸點上了三根香！我毫不猶豫往下一跪！結果考完以後就上了個省內一本【微笑】”
汪曉曉沒回他，和張初靜笑道：“你看這王勇，盡搞些歪門邪道，他高考前有時間搞這還不如多做道題，偷人家照片我真的要笑死。”
沒成想張初靜板下臉，正色道：“就是，跪個照片算什麽，我高考前一天，我找得真人下跪呢，最後還不是沒考上211。”
“就是……”不是，汪曉曉轉頭：“你他媽考前有這種好事你不叫我？萬一我跪了就上成211了嘞。”
張初靜擡眼，心一虛：“……”
她能說她是悄悄跪的嗎？就是那種連本人都不知道的下跪。
不過看來連本人都不知道的下跪是沒用的，張初靜咳嗽一聲：“都十年前的事了，這不也沒用嘛，看手機看手機。”
汪曉曉輕哼一聲，隨後看著手機，話題飛速跳躍，忽而有人艾特了下她。
陳欣：“@汪曉曉，曉曉，和誰回的母校啊，幫我多拍幾張照片。”
汪曉曉剛準備打字，張初靜趕緊搶過她手機：“不能說我不能說我。”
“說你咋了？”
“總之就是不想，”張初靜吸吸鼻子：“江知還在這個群呢，你就說你帶你女兒來的。”
“……”說得好像你和人家有一腿一樣。
“好了好了，我發我發。”沒能抵過張初靜的眼神示弱，汪曉曉接過手機，照著她說得打字。
沒成想，群裏突然就繞不過去這個話題了。
陳欣：“我剛還看你朋友圈發校門口那家奶茶店呢，我以為你和初靜去玩兒都不叫叫我。”
“不是？”張初靜懵了，她退出□□馬上打開微信，果不其然，屏幕上多出兩張照片。她吃驚：“你啥時候發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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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曉曉一頓，擺擺手：“不就是擔心江知知道你糊學校看她照片嘛，你不要擔心，看我怎麽圓回來。”
下一秒，□□顯示您有新消息，張初靜返回去，只見屏幕上一句——
汪曉曉：“初初朋友追她追得緊，人家都特意來隨安找她了，她只能先走了嘛。”
立馬就有人問：“男的女的？”
汪曉曉只回覆一個表情包：“【捂嘴笑】”
這個表情包實在靈性，張初靜無語地看著眼前這人。
“出門在外面都是自己給的，看我多給你長面子。”汪曉曉拍拍她肩膀。
——
一晃眼就在家裏呆了三天，小長假只剩一天，隨著時間流逝，張初靜的地位也從初初變成張初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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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媽——”張初靜是屋子裏唯一一個完全沒有書香氣息的人，她此刻樸實無華地刷著短視頻：“飛機包飯包飯，這麽晚我都懶得下去。”
“就在樓下你都懶得去？”李玉瑩啪一聲放下鋼筆：“這麽大姑娘了怎麽就這麽懶，你以後怎麽辦啊，這麽懶怎麽混飯吃。”
她又開始嘮叨了，張初靜只能不情不願拿起沙發上那一百：“去就去嘛。”
這一棟樓是國家給教職工分配的房子，幾十年過去，住在這兒的人少了多半，但安保一直沒得說。
樓下就是超市，張初靜進門就找了一個小框，雖然不情願，但這會兒也是挺開心地挑零食。
只有在爸媽那裏，她才真的是一輩子小孩。
迅速結賬，出門時張初靜望一眼天。黑色壓下，去過兩次警局後，她現在都有點心理創傷，總感覺心裏毛毛的。
不想了不想了。張初靜埋頭趕緊往前，只是剛走到轉角處——
忽而感受到手腕被人用力一扯，下一瞬，男聲落下，一股子涼氣：
“你要和誰結婚，前男友？還是那個大學生。”
？
莫名其妙。
她第一時間是掙脫，只是手腕上那股力道實在霸道，來人牢牢抓住她，張初靜還沒反應過來，耳邊又是一句：
“為什麽不接我電話。”
這聲音低啞下來，帶著一股難以說道的無可奈何，張初靜連心跳都停止一瞬，隨後擡眼。
昏暗之間，隱約看清他穿了件黑色沖鋒衣，面色如霜，張初靜想說些什麽，下一秒就忍不住掉了眼淚。
她一哭就不停，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不想說。頃刻間，抓在她手腕上的力道松開，安靜了會兒，張初靜剛緩過來，隨後，有人捧起她臉頰：
“哭什麽？”
又是這個語氣，又是這三個字，這聲調忽而輕下來，似有若無地輕哄。
張初靜忽而更難過了，淚水跟止不住一樣下落：“我……”
她說不出來。
下一瞬，有人耐心地伸手，用指腹輕輕擦拭掉臉頰眼淚，視線得以清晰，張初靜看著眼前這張臉楞神。
“和我結婚吧。”
張初靜眨眼，一大顆淚珠順勢掉落下來，她不可置信：“江知，你在說什麽？”
昏暗的樓道，只頭頂一盞半明的燈光，不過這也足夠。
江知看她，神色認真：“我說，張初靜，和我結婚吧。”
他字字清晰，叫著張初靜三個字，字正腔圓。可這聲音落在耳邊，張初靜卻不懂了，猶豫著開口：“你……你沒事吧？”
“你不是想結婚？”男人問她。
張初靜皺起眉：“江知，誰告訴你的。”
“我昨天見了你的朋友。”
“趙子然？”
“嗯。”他一頓，又繼續，輕聲問：“怎麽被欺負了都不說？”
說起來這個，張初靜吸吸鼻子：“我都要害怕死了你知不知道，我要和你說的。但是你不接我電話，我……”
說到最後哽咽了下，此刻眼眶紅著，臉上也全是害怕。
江知眉間多了一絲心疼，喉結滾動，蒼白地解釋：“對不起，那天晚上在醫院。”
張初靜知道，只是低下頭又問：“趙子然和你說了什麽？”
“……”
“說呀。”張初靜扯扯他袖子。
男人垂眸，不在看她，聲音微啞：“阿姨催你，快點結婚。”
張初靜聽見這話一楞，隨後眼神呆滯：“你就是因為這個才這麽說？”
這一刻，心臟像是被捏緊，張初靜想要告訴眼前的人，李玉瑩沒有這麽說過，李玉瑩也不會這樣說，她想讓他放心，讓他不要想這麽多……
“不是因為這件事，還不夠明顯嗎？”
他無比篤定地繼續往下說：“因為我也想一直叫你公主。”
張初靜擡眼。
江知忽而笑了，也有點哽咽：“小公主，這回該讓我叫了吧？”
她說不出話來，只覺得時光好像穿梭回許多年前的夏天，穿梭回那個可以隨便嬌縱的18歲之前。眼淚嘩嘩下落，張初靜向前一步，主動靠近面前人。
氣氛微妙，她踮起腳，忽而伸手擁抱住面前男人。
肌膚相觸，幾乎是同一刻，江知就伸出手懷抱住她，張初靜在他身上擦眼淚，一邊哭一邊笑。
落下一句：“以前讓你叫你怎麽不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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